第(1/3)页 嘉靖帝的后宫大概是最为古怪的,自从遁入西苑后,道爷回后宫的次数越来越少。一群女人得不到雨露滋润,幽怨之气充斥着后宫之中。 作为后宫执掌者,虽不是皇后,但上没有皇太后压制,没有帝王折腾,卢靖妃在后宫堪称是一人独大。 外人都艳羡的说卢靖妃是不名之皇后,更有人说卢靖妃比历代皇后都更为尊贵得意。 在外人眼中尊贵无比,得意洋洋的卢靖妃,在景王眼中却是个可怜人。 后宫女人的幽怨之气不敢冲着道爷发作,日久就憋出了各种毛病。 比如说有人喜欢扔东西,扔的东西五花八门,最龌龊的是扔那些污垢之物。 你扔就扔吧! 那人竟然把污物扔在别的嫔妃的门前。 尼玛! 大清早一开门,就发现殿外是那等东西。 换谁谁都得疯吧? 一次忍了! 二次忍了! 三次四次,忍无可忍的嫔妃带着人蹲守。 凌晨,天还乌漆嘛黑之时,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视线内。她左顾右盼,到了殿外,得意一笑,笑声在夜色中令人心悸。 黑影扔了东西,笑着回身,随即被扑倒。灯笼聚拢过来,一看,这人便是往日里对人很是和气,看着慈眉善目的一位嫔妃。 事儿闹到了卢靖妃那里,她有些好奇的问那个嫔妃:“你明知迟早会被发现,为何锲而不舍主动送上门去?” 嫔妃说:“我也知晓会被发现,会身败名裂,可就是忍不住……” 卢靖妃觉得这人有病,便令她禁足。什么时候把毛病养好了再出来。 一次卢靖妃不经意对景王提及了此事,景王记得母亲当时神色怅然,说:“这女人啊!出生被嫌弃,出嫁还得累了家人准备嫁妆,嫁人了还得侍奉公婆,相夫教子…… 好不容易多年媳妇熬成婆,可媳妇若是不省心,你还得继续煎熬……这人呐!怎地活着就那么难呢?” 景王觉得母亲应当跳出这个圈子,便建议母亲放手,自家乐呵完事儿。 卢靖妃当时咬牙说也好,但没多久,依旧如故。 景王也曾琢磨过母亲为何不舍手中的权力,琢磨来琢磨去,得出了一个结论。 ——若是没有了权力,母亲活着就是个行尸走肉。 男人,女人……阴阳相合才是正理。 一个男人配多个女人,这便是个悲剧。 景王当初看不起裕王,便有这个原因。 裕王好色,女人于他而言更多是一个欲望的发泄渠道。 景王没法说动母亲,只好没事儿多去她那边,陪她说话,哪怕她说十句自己只回一句。 他很清楚,母亲需要的不是有人说话,而是有人在身边陪着自己。 这个角色本该是她的男人,但那个男人却属于后宫所有嫔妃。而且,还是这个帝国的皇帝。 景王每次出宫都会给母亲和妹妹带一些小东西,或是吃食,或是小巧的玩意儿。比如泥人,卢靖妃就极为喜欢。没事儿就摆弄那些泥人。 唯有在那个时候,这位后宫之主才会放下权力,放下执念。 景王昨日就打听到了消息,城南有个做泥人极为出色的手艺人,捏出来的无论是人还是兽都栩栩如生。 他带着两个侍卫,穿着便衣,一路往城南去了。 作为南直隶,乃至于南方的政治经济中心,南京城的繁华不言而喻。景王这几日闲逛了些地方,觉得京师没法比。 京师给景王的感觉就像是个板着脸的老头儿,而南京城则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妇人。 时值初夏,夕阳下的南京城多几分壮丽。 景王欣赏着美景,黄坚左顾右盼,看着那些摊贩,恨不能下马一路吃到这条小吃街的尽头。 “殿下,有公主喜欢的点心!”黄坚发现了豌豆黄。 景王也看到了,不过他还得跟着表叔出海,“存不住。” “殿下,可令人快马送去京师。”黄坚说。 景王看着他,良久说:“你有做权阉的潜质。” 黄坚一个哆嗦,“奴婢不敢。”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景王说:“当年唐明皇骄奢淫逸,杨贵妃和高力士功不可没。” 黄坚刚想说话,景王见他眸子一缩……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