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今年京师的盛夏有些干燥。 夏言有些上火了,大清早鼻血流的哗哗的。 他仰着头,胡宗宪用手沾了凉水拍他的后颈。 “可止住了?”胡宗宪拍的老头儿的后颈发红。 “大概吧!”夏言低头,鼻血真的止住了,他一乐,笑道:“老夫这身子骨,还成。” 胡宗宪笑道:“伯爷都说了,夏公还能再干二十年。” 有夏言坐镇新安巷,蒋庆之才能无后顾之忧离京。 人越老,就越怕别人嫌弃自己无用。 一个人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就是对别人有用……蒋庆之和夏言讨论过人活着的意义,当时就说了那么一句话。 夏言刚开始觉得这话扯淡,可仔细一品,你还别说,真是这个味儿。 “前日有人说什么,夏言老矣。”夏言讥诮的道:“那些人觉着老夫缩在新安巷不出门便是在等死吗?” 胡宗宪知晓老头儿为何恼火,前几日有人攻讦墨家,说裕王这阵子丢弃学业,每日泡在城外墨家基地,跟着那些工匠做事儿。 那是皇长子啊! 不出意外的话,太子便是他。未来的大明帝王,他竟然去做那等卑贱之事。 就如同后来的那位木匠皇帝被臣子们诟病一样,裕王此举引发了朝中强烈的舆论。 臣子们纷纷上疏,极力反对,藉此攻击墨家和蒋庆之。 胡宗宪叹道:“说实话,我也不知伯爷为何要如此安排。” 裕王去墨家基地做事儿,是蒋庆之前阵子来信的安排。 夏言说:“庆之说,要想政策一以贯之,帝王必须要学习。工农商,不求精通,可必须知晓里面的道道。英宗那等糊涂帝王……再出一个,弄不好便会葬送大明。” 胡宗宪说:“伯爷这话意有所指啊!” “当年朝中靡费巨大打造了船队,正准备出海,就得知东南沿海有人谋反。这事儿随后不了了之。庆之曾说,若英宗知晓这里面的弯弯绕,今日哪还有倭寇什么事儿?” 当年那支全新打造的船队但凡能出航,带回来的巨大利益能让帝王从绵羊变成猛虎。 ——谁特么敢阻挠朕的战船出海,朕便弄死谁! “成祖为何坚持船队下西洋?仁宣为何坚持?这里面大有好处!”夏言幽幽的道。 “那裕王那边……” “庆之来信说,雏鹰也该独自高飞了,这事儿,咱们看着就是了。” …… 清晨,裕王睁开眼睛,呢喃中,身边的温热靠了过来。 裕王心中微动,伸手揽住了女人。 “殿下!” 大清早就斗志昂扬的裕王刚想做些什么,就听外面杨锡干咳,“殿下,该起了。” 艹! 裕王恼火的翻身下来,女人一怔,“殿下……” “起床!” 裕王一下坐起来,穿衣出去后,杨锡在外面作恭谨状,就在裕王想踹他一脚时,杨锡说:“殿下令奴婢每次此时发声,今日差点晚了。” 蒋庆之再三告诫裕王莫要贪花好色,否则…… 否则什么他没说,但越是不说,裕王就越怕。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