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是一种直觉,但他并不想深入思考其中的缘由。 事实上,只要一朝这方面想,他的头就疼得厉害。 他知道,他的预感是准的,就像送朋友去服兵役时,他就知道那是最后一次见面一样。 “我无法习惯枕边还躺着一个人,”黑德维希说,“哪怕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无法跟他在一张床上打滚,玩枕头大战都不行,这会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但如果有一天,我进监狱了,那就不得不跟人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吃喝拉撒都在一起。想想就恐怖。” “监狱的环境还是很看运气的。您也许原本是住单人间,然后在某个时刻,又来了一个狱友。等过了一阵子,正当您跟新狱友聊的甚欢的时候,你们俩忽然发现,狱警正在阴郁地站在栏杆后,看着你们。”格里安轻微地暗示。 ----------------- ----------------- “阿方索啊,你出去吧,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厅长说。 “好。” “等一下,你去把昨天那个‘羔羊’带过来,我有一些事需要问他。” “雅各布·巴斯恩带回来的那个?” “对,我记得他是卖面包的。去吧。” 目送阿方索·麦考林离开,厅长长叹一口气。 他揉着太阳穴,试图让疲惫不堪的大脑得到一些休息。他再次拿起来自柏霖的信,如同吃了一枚苦药,苦涩的滋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越是看着最后一行微小的段落,眼睛就越来越模糊,仿佛随时都可能陷入沉睡, 【有兴趣成为重塑者吗?】 【有一套很适合您的魔鬼器官。】 【期待您的回信。】 这绝对是皇帝的意思。 “哎……这一天还是来了啊。” 厅长只面见过皇帝克莱芒三世两次,两次接触下来,他觉得皇帝跟军营里那些喜欢掌掴下属的指挥官差不多。 区别仅在于,指挥官们永远都是一副死人模样。而皇帝则像是童话故事中,主角那慈善的外公。 笑里藏刀的暴君?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位皇帝。 “暴君”这个词如果在以前或许还能成立。可现如今,几乎每个有点权力的人都是这样,尽可能得在自己的权力范围中,给人添麻烦。 在阶级已经停止流动的上层,这种现象更是严重。 有时候,厅长很想告诉阿方索·麦考林,与其活在这宛若死水的社会架构中,不如跑去新大陆,在那里,拥有着大把机会。 厅长估计着,阿方索·麦考林只会回复道:“我只是想成为一个男爵,像您一样。” 普通人想成为男爵是有可能的,但是,大概率获得的也只是一个终身贵族职位,而不是世袭贵族,厅长就是一个终身贵族,他的孩子没办法继承他的男爵爵位。 但或许,即便是这样,阿方索·麦考林也愿意。 【有兴趣成为重塑者吗?】 【有一套很适合您的魔鬼器官。】 【期待您的回信。】 厅长反复阅读着,专注程度一度超越了皇帝对科隆教廷的看法。 “哎……本来以为还得再等几年,怎么就这么快啊。” 厅长不想成为“重塑者”,他一直想要逃离成为“重塑者”的命运。 在成为帝国男爵前,他根本就不知道,“重塑者”的水有多深。 有时他在想,帝国皇室对魔鬼改造的研究,是不是比科隆大教堂还要先进。 而且虽然皇帝只是说,要等到科隆这边把事情闹大了再处理,可是厅长怀疑,城里绝对有了很多皇帝的眼线,正在记录接下来发生的每件事。 他身为厅长不知道科隆教廷到底在图谋些什么,可皇帝那边,很有可能知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