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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里安怔怔地看着阿道夫，仿佛没有听懂她的话。

    随后，他眼神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双手紧紧抓住牢房的栏杆，身体剧烈地摇晃着破口大骂：

    “阿道夫你怎么还像阴沟里的臭虫一样苟活着？！难道是你自己都不知道像你这般令人作呕的垃圾该被丢进哪个粪坑吗？你就是一个毫无廉耻、背信弃义的叛徒，一个下贱到极致、如同烂泥般的可怜虫！”

    阿道夫全然无视格里安的谩骂，甚至有些兴奋，调侃道：

    “你这种骂街风格……嗯——确实让我很怀念，恍惚间，我以为我面前的是那位老朋友。”

    “谁？”格里安舒服了很多，骂人果然是解决压力的最快捷的方式。

    “与你无关。”

    阿道夫打开牢房，解开铁链的另一端，动作娴熟而冷漠，笑眯眯的，眼角却没有任何皱纹。

    “跟我走，实验要开始了。这些天为了给你挑选一个合适的子宫，我费了不少力气，幸好，库存足够，没让你等太久。”

    格里安缓缓站起身，骨骼发出咔咔的响声，大脑疯狂思考。

    一旦到了手术台上，阿道夫会瞬间发现自己不是“牧羊人”……

    他跟着阿道夫走过长长的走廊，两侧牢房里，全都是各种怀了孕的男人。

    子宫的位置千奇百怪，挂在胸前，塞在腰间……

    这些男人的脸庞上写满了绝望，眼神空洞，与世隔绝，有人经过也只是微微抬头，然后又迅速低下。

    走到走廊尽头，阿道夫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格里安。

    “怕了吗？”

    格里安深吸一口气，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逃？

    现在逃？

    抑魔栓在体内还是偶尔会起作用……

    现在能打得过阿道夫吗？

    有没有办法让阿道夫推迟子宫移植的时间呢？

    “麋鹿”嘴里有很多科隆旧事，尤其是关于里夏德·佐默的，离开这儿，恐怕再也接触不到了。

    “我……”

    格里安盯着阿道夫，试图从她脸上找出皱纹。

    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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