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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锦婳微微点头，提着药箱快步走到太后的床榻边。

    太后的脸色并不好，像是大限已至。

    她就算医术再高明，她也没有回天乏术的本事。

    只是……

    余光微瞥，他们希望的眼神都落在她身上，如果她此时直接贸然下定结论，势必会引起他们的嘲讽和诋毁。

    顾锦婳抿着嘴蹲在床榻边，抬手握着太后的脉搏，时好时弱，已经快没有多少时间了。

    顾锦婳收回手，起身朝他们摇了摇头，“太后的身体已经大限。”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皆是悲悸。

    许是听见他们啜泣的哭声，太后恍恍惚惚地睁开眼。

    “都哭什么。”

    察觉到太后醒来的顾锦婳连忙转身将太后扶起来，用枕头垫在太后的身后。

    “哀家知道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你们这样，是想让哀家走得不安心吗？”

    太后的语气羸弱，已经没有多少威严。

    顾锦婳轻轻地拍着太后的后背，替她顺气。

    她如今唯一能做的，也只是让太后走得不那么痛苦。

    “夜儿，过来。”

    太后抬手握住顾锦婳的手，朝南宫夜挥了挥手。

    南宫夜大步一迈，快步地走到太后的面前。

    太后握着南宫夜的手，放在顾锦婳的手背上，叮嘱道：“夫妻之间哪有隔夜的仇，你们还年轻，千万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离了心。嘴巴长在自己身上，有什么误会早点说，别藏着掖着。

    你们两个也算是哀家看着成长的，哀家不希望你们因为一些小的闹得不愉快。”

    太后不放心南宫夜。

    南宫夜这孩子，总喜欢将事情憋在心里，她希望南宫夜和顾锦婳之间能同心，一起面对。

    “孙儿知道。”

    南宫夜郑重地回应。

    得到南宫夜的回应，太后松开两人的手，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南宫澈和白悦兮。

    “澈儿，你和悦兮也成婚有月余了，早日要个孩子，让哀家在天上也安心。”

    “澈儿明白。”

    南宫澈顺着太后的意愿回应。

    太后转头又看了一眼其余人，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出口，唇角挂着笑意，那双布满皱纹的手骤然垂落，了无生机。

    顾锦婳探了探太后的鼻尖，已经没气了。

    “太后薨了。”

    顾锦婳将事实说出口，一时间，太后的寝宫内啜泣遍地，她心中也很怅然。

    太后待她不薄，每回见她都宛如自己的孙女儿般，细心疼爱，说不伤感是假的。

    顾锦婳闭上眼，神色哀伤，她没想到生离死别会是这种场面。

    南宫夜心情低沉，瞧见顾锦婳闭上眼，侧身迈了一步，抬手揽住顾锦婳的肩膀。

    顾锦婳顺势靠在南宫夜的怀里。

    太后驾鹤西去。

    举国大殇。

    惠妃顾婉儿因有孕在身，并没有参加太后的丧葬一事。

    皇上南宫洵也不想顾婉儿身上沾染死气。

    ……

    惠妃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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