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整个车间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随即陷入死寂。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从小小的齿轮上,挪到了那个始终平静的年轻人身上。 他们的眼神充满震惊、迷茫,还有一丝骇然! 王铁山仅凭“听”,甚至只是几声沉闷的余音,就精准诊断出一台复杂重型发动机深处,那个层层包裹的小零件故障! 这算什么本事?这已经不是技术,简直是传说中的“隔山打牛”! 周铁牛呆立了足有半分钟。他粗糙的脸上,震惊、羞愧、难以置信交织变幻,最终,那锐利眼中的棱角和桀骜尽数化为深深的敬佩。 他终于明白,自己和眼前年轻人的差距,是穷尽一生也跨越不了的高度。 在全场复杂目光的注视下,这个脾气火爆、挺直脊梁的汉子缓缓转身。他没有丝毫犹豫,对着比自己儿子还年轻的王铁山,郑重地、深深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我周铁牛,收回之前所有的混账话!”他声音沙哑却有力,在寂静的车间回荡。 直起身,他灼灼的目光死死盯住王铁山,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王——师——傅!” 这一声“王师傅”,发自肺腑! 它彻底奠定了王铁山在这个充满汗水、机油和钢铁气息的男人世界里的地位。 周铁牛身后的徒弟们,看王铁山的眼神也瞬间从怀疑嘲讽,变成了狂热的崇拜——连他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师傅都低头了! “王师傅!”他们跟着齐声喊道,满是敬畏。 马援朝场长激动得满脸通红,大步冲上来,不管王铁山手上是否有油污,紧紧握住他的手放声大笑:“好!好啊!我就知道钱广发那老小子没骗我!王师傅,你可算解了农场的大难题了!” 然而,短暂的兴奋很快被现实浇灭。 周铁牛重重叹气,指着手中坏掉的齿轮,仿佛泼下一盆冷水:“王师傅,问题是找到了。可是……这有什么用呢?” 他愁容满面,苦涩道:“这齿轮是当年苏联进口的特种合金钢,用了咱们听都没听过的高频淬火和超精密锻造。别说造,我们连材料都分析不了。省里专家想尽办法,动用所有关系都找不到替换件,这才放弃的。” 他托着齿轮,眼中绝望,“找不到病因是等死,现在找到病因却没有药,这是眼睁睁看着希望,再绝望啊!这台‘老伙计’,终究还是废铁。” 刚燃起的希望,啪嚓一下,灭了。 车间里落针可闻。烟气沉得呛人,汗珠砸在水泥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全车间几十号人的眼珠子,都死死钉在王铁山身上。就看他,怎么破这死疙瘩。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