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看不出有半点的不自然。 可是,他就是觉得怪异,要是凤红酥说的是真的,她何故要用带血的手指去抚古筝? 按道理说,手指要真的被弦割破了,弦上必定带着血的,她说出受伤原因之后,他必定会去查看古筝弦。 看看上面是不是有血迹。 可现在,凤红酥又若无其事地碰了古筝,上面有了她的血迹,他怎么查验,都不可能有丝毫发现。 这个女子,果真聪明! 生生又让他吃了一个瘪。 他刚要质疑,那背对着他长身站立在古筝边的白衣女子,倏然半侧过身来,眉间嫣然笑语:“高首席来得不凑巧,婢子没来得及包扎伤口,让您撞了晦气。” 莹莹越越的灯光,如被时光切割成了无数破碎的光影,一丝丝一脉脉打在女子身上,她眉目温淡笑意清浅地瞧着他,定格成了昏黄时光里极致美好的模样。 他骤然间瞪大双眼,心头一哽,穿过这多年的岁月,他恍恍惚惚见着了那个曾惊艳绝伦的女子。 冷宫霜雪当空,覆了枯树,女子身子清瘦,一袭白衣清泠,空了一半的衣袖带血,落魄到了尘埃,一身清骨矜贵不减,颜容惨白如月色,就如同凤红酥这般,于案前半侧身,嫣然倩兮,眉间染血笑语:“高首席来得不凑巧,我如今浑身血光,你怕是要染上一身的晦气。” 那是他见她的最后一面。 冷宫那场污秽散去,萧离声和谢容华携手离开,只剩下满身残破的云歌辞,她单手弹出了一曲绝唱。 他站在院中,整整听了半宿的《白头吟》。 此后再听琵琶声,总也不能心安。 帝皇命他为她送行,可是,谁也不知道,到最后,那个一身傲骨,风华满长安的云歌辞王妃,到死,也让任何人送。 她亲手,送了自己一程。 心中骤然痛楚生,高阳匆匆掠开目光,不敢再看那脉脉灯光里的人。 恐怕心魔,轻易便被另外一个人给撩起。 男人匆匆而去之时,只留下一句森冷的话语:“凤红酥,你很聪明,可是,这世上的事,哪里是聪明就能掌控的?过慧易折!” 便如同云歌辞王妃,她又何尝不聪明?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