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瞧瞧,瞧瞧,高将军你瞧瞧,这玉种,多通透啊,” 杨玉环已经将那对玉镯戴在了手腕上,她脚步轻盈,每一步踏出都仿佛有舞步的节奏蕴含其中,翩然若仙子,纵有千般娇态,却无半分矫揉造作之感。 优雅,简直太优雅了。 高力士望着举在自己面前如同莲藕般的白皙手腕,笑道: “太真娘子喜欢就好,也是造化,您想要一副翡翠镯子,吴妻吕氏,刚好便收藏着一副。” 说着,他看向同样高兴的李隆基,道: “最难得的是,太真娘子戴着合适。” “哈哈” 李隆基一身常服,慵懒的半躺在软榻上,笑道: “朕的太真缺玉镯了,外面就能进献上来,可见太真能来朕的身边,是天意。” 他不在乎玉镯的来历,也懒得问,不过心里肯定清楚,吕令皓未必有这么好的东西,多半还是高力士在背地里帮着吴怀实想办法了。 杨玉环确实是爱不释手,她对喜欢的东西是特别专情的,比如琵琶,玉镯,荔枝,石榴 “太贵重了,吴将军的夫人破费了,” 杨玉环从手腕取下来,来到李隆基身边坐下: “妾身可不敢随意收下,等我那些旧物拿回来,我要好好挑选一些,送给吴夫人。” 李隆基哈哈一笑,看向高力士: “也该回来了,这么久吗?” 高力士赶忙道: “老奴出去问问。” 今早的时候,陈宾带着龙武军去了隋王宅,名义上是将太真娘子的旧物拿回。 但是呢,昨晚的时候,高力士提前派了内侍去了一趟,嘱咐李琩连夜销毁。 也就一刻功夫,高力士回来了,在他身后,跟着刚刚返回兴庆宫的陈宾。 陈宾眼下也是一脸忧色,因为他没办法交差了。 “回圣人,那隋王妃昨夜,在府内前院燃起一堆大火,将太真娘子的旧物一件不剩,全给烧了。” “嗯?”李隆基假迷三道的疑惑的一声。 杨玉环目瞪口呆。 唐朝的妇人,将嫁妆看的非常重,因为嫁妆几乎等于她们的立身之本,是她这辈子的家当。 杨玉环嘴唇颤抖,眉角一动,顿时扑进李隆基怀抱痛哭起来: “三郎我定要她赔我那可都是妾身从娘家带来的资财,她她” 李隆基挥了挥袖子,高力士一脚踢在跪地的陈宾屁股上: “出去!” 啊?没我事了?行,那我走,陈宾站起来赶紧就溜,生怕圣人继续追问他。 杨玉环本性不坏,跟郭淑较劲,那也是女人之间一种微妙复杂的情绪,如今得知自己财物被毁,也没有说要李隆基给她撑腰,治罪郭淑,只是让赔钱。 “好了好了,”李隆基安抚道: “烧了也就烧了,那郭四娘虽狂妄了些,但朕几时曾与一晚辈计较过?中藏库里面的宝货,太真看上哪个,只管取去便是,难道朕的内库,还不如你那点资财?” 杨玉环心里面不服气啊,比起嫁妆,这口气憋着更让她难受。 但严格意义来说,你度牒之后,那些确实不算是你的东西了,所以这事啊,很难去较真。 “可是吴夫人那边,妾身拿什么还人家人情呢?我可不要圣人的财物,” 杨玉环哽咽道: “还有,妾身当时在郭氏面前曾夸下海口,要让她亲自将我的东西给送回来,这下好了,又输给人家了,我这颜面往哪放啊?” 李隆基挑眉看向高力士: “还有这事?” 有?还是没有啊?高力士也不知道啊,难道我天天伺候你,还得过问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啊? 高力士叹息道: “要不,让隋王妃服个软?” 这话一出,李隆基发现自己怀里的哽咽声瞬间消失,只见杨玉环已经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望向高力士。 李隆基顿时哑然失笑,只觉太真可爱至极。 看样子,自己的太真也不是真的很在乎财物嘛,其实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啊。 “让郭四娘进宫,给朕的太真道歉,”李隆基抚须笑道。 他倒要看看,自己这位新任儿媳,会不会跟太真服这个软。 如果不会,李隆基也绝对不会怪罪的,因为他要营造一个好公公的形象,虽然儿子,已经不是自己儿子了 隋王宅, 晌午的聚会是在咸宜府上,然后善安便一直念叨着,要去阿兄的新宅瞧一瞧。 于是午宴过后,他们便来了安兴坊。 自打进了王府,瞧见这里的寒酸样,善安的脸上便一直挂着难过的表情。 牛贵儿平时嘱咐过她,惠妃过世之后,她能倚靠的除了圣人,就只有李琩他们了,所以牛贵儿下了大心思,指点善安,以至于小小年纪的公主,平日里在宫内惜字如金,说话三思。 语迟则贵嘛。 “我要奏请父皇,今后常来阿兄这里,宫内住着不是滋味,我不喜欢,”善安眼神请求的看向自己哥哥。 牛贵儿一愣,赶忙纠正道: “前半句可以,后半句说错了。” 善安皱眉道: “难道我在阿兄这里,也是什么都不能说吗?” 牛贵儿点了点头: “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随便说话。” 他有些过于严苛了,这不怪他,因为他经历的太多了。 李琩虽然有些不忍,但也知道自己这个幼小的妹妹,既然生在帝王之家,牛贵儿的早教,其实是符合时宜的。 童年养成的言行举止,会伴随你一辈子,眼下难过,以后会好过的。 郭淑做为阿嫂,一直陪伴在善安身边,闻言道: “二十一娘久在宫内,一定是孤单的,今后若能常来也是好事。” “恐怕不行,” 咸宜摇了摇头,关于这一点,她是非常有话语权的。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