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一幕,周边的人群全都看到了,人人表情不一,只觉见了一场稀罕事。 寿王终究还是向太子低头了,当年争夺储君的两位皇子,如今已经地位悬殊,宠冠诸子的寿王,也不再是圣人的宠儿。 时过境迁,令人唏嘘。 车厢内,太子妃韦氏扯了扯丈夫的衣袖,以眼神示意丈夫早点出面,不要给李琩难堪。 但是李绍无动于衷,他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李琩再也不是他的竞争对手,而是他的阶下臣。 你在外面跳的再欢,在孤面前,也得规规矩矩。 韦妃有些着急了,用力的扯了扯丈夫,却被李绍更加用力的甩开。 他非常满足于这一刻,虽然韦坚提醒过他,不要招惹李琩,这小子套路太多,防不胜防。 但是真到了眼前这一刻,韦坚的提醒已经被他忘至脑后。 李琩说的很对,他一直都是太子心中的怨念,那道解不开的心结,张良娣那件事,太子压根就没放下。 半晌后,太子终于掀帘而出,站在马车上俯视着李琩,微笑道: “等待许久,有些倦乏,不知不觉小憩片刻,若非太子妃提醒,孤竟不知十八郎在外。” 李琩也笑道:“臣惊扰了太子,罪过罪过。” “欸~~~”太子大方一笑,弯腰伸出胳膊,李琩下意识便抬手去扶。 下了马车后,太子双手拍在李琩肩膀,笑道: “十八郎在孤面前,不要称臣,你永远都是孤的血脉兄弟。” 车厢内的韦妃听到这句话,终于长松了一口气。 李琩一脸感动的解释道: “弟愚笨,竟不知今日是右金吾戍卫宫门,来的太迟,慌乱之下未能拜见兄长,实在羞愧。” “胡说!”李璘的声音传过来了。 太子下车之后,周边的官员也都下了车,伫立在自己的马车旁边,这也是礼法,女眷就不必了。 走近的李璘挑眉道: “这么重要的差事,你说你事先不知情?是不是觉得太子仁厚,很好哄骗啊?” 李绍冷哼一声,瞪了李璘一眼,道: “孤信十八郎的,你不要乱放厥词。” 李琩没有搭理李璘,而是小声解释一番,李绍也不停的点头,表面上看起来,他是相信李琩所说。 实际上,一点不信。 他和李琩之间的仇恨太大了,韦妃有心缓解,但也知道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变过来的。 接下来,李琩行礼道别之后,第一时间便往宫门方向走去,挨个的打招呼,让堵在太子前面的车队,都往两边让一让。 按照制度,太子的车队确实应该先行的,但是拥挤的时候,大家想让也让不了,因为他们没地方让,也被别人堵着呢。 广场本就不大,周边街道也不够宽敞,车马过众,当下的龙武军和羽林军,习惯了没有地位的太子,习惯了形同虚设的东宫,压根不怎么认太子仪仗,所以没有优先放行。 但是李琩来了。 不管前面堵着谁,都给我让开,让我们团长先进去。 太子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内心爽的一批,好你个十八郎,早这么干,咱兄弟也不会有那么多误会了 李琩以致敬的目光,望着自己的团长进入兴庆门。 而守在外面的左羽林军将军薛畅凑过来,小声道: “本来今天没有你们左右金吾的事,但是裴旻要在北门献剑器舞,便带着左金吾守在北门,吴将军的意思,干脆你们右金吾也来好了,放心,这种临时的差事没人会怪罪。” 李琩眉头一挑,点了点头,我就说嘛,真要有戍卫之职,早该通知的,窦锷那小子也是个不粘锅,屁点大的干系都不愿意担着,让我来扛? 这小子靠不住啊。 左金吾大将军裴旻,耍剑是一把好手,而且还在左金吾培养了一拨弟子,大概一百来人,因为他们舞剑的皆为男儿郎,又穿着铠甲,所以威风十足,场面震撼,与公孙大娘的舞蹈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吴将军的背伤好了?”李琩问道。 薛畅笑了笑: “不影响走路,但还不能骑马,吴将军让我告诉你,你今天的位置在龙池的廊桥上面,而乐舞表演,是在龙池西畔。” 李琩点了点头,大概明白吴怀实这样的安排,是为了避免他距离杨玉环过近,到时候谁都不得劲。 收了他的玉镯,吴怀实也开始主动提醒他了。 这时候,窦锷从宫门走出,见到李琩后,苦着脸凑过来道: “人家不来。” 李琩顿时火大: “你也是驸马,他也是驸马,你都叫不动?” 嘿!不是你让我叫的吗?这跟我是驸马有什么关系?窦锷咧嘴道: “我只是个中郎将,人家那是谁?我有什么资格请得动人家啊?你都没那么大面子。” 驸马张洎,级别太高,当年在齐浣的牵线下,娶了太子李绍的同母妹宁亲公主,但是这个人也跟窦锷一样,靠不住,他对太子的忠诚度跟韦坚差远了。 “今后你与董延光,担起将军之职,他想挂名,就让他挂名好了,”李琩对于眼下大唐的一人身兼数职的现象,是非常抵触的。 臣职不明啊,你兼了那么多,到底主管哪个?都是两条胳膊两条腿,外加一个脑袋,你能管的过来吗? 他忘了自己也是身兼三职。 窦锷听过之后,只是嗯了一声,也没太在意,心想着人家挂名起码挂了好几年,你这边变动太快,今天在,指不定明天就不在了,我还是不要信你了。 陆陆续续,车马进入兴庆门,入门之后,官员门就会下车,他们的马车会被引入宫内夹城等待。 这与太极宫的情况不一样,太极宫外的兴禄坊有转运场,可以停靠车辆。 但是兴庆宫外的广场太小,实在是没地方,若不然,皇帝怎么可能允许外来车辆进入。 要知道,兴庆宫还没有太极宫十分之一大。 渐渐的,隋王宅的队伍也过来了,拢共二十多人,分成了两派,郭淑和杨瑶都是骑马来的。 “王妃身边那名妇人是谁?竟如此美貌?”薛畅一脸八卦的问道,这老小子是薛仁贵的亲孙子。 窦锷也饶有兴趣的看向李琩,等着答案。 男人啊李琩想了想,道: “额她叫杨玉瑶,是眼下太真娘子杨玉环的胞姐。” “不对吧?”薛畅皱眉道: “如今的太真娘子可没有胞姐了。” 他在羽林军任职,自然知道眼下太真娘子已经改换了身份,现在没人敢提人家那三个姐姐。 李琩笑道:“有没有,你我也说了不算啊,她现在是未亡人,河东裴璆的媳妇。” “蒲州那位?”薛畅嘴角一抽: “搞什么啊?这不就是你姨吗?” “嘘!”窦锷小声道: “别乱说,现在可不是姨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