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章 执手空相望-《红楼之扶摇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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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宝玉一向是甄家内宅的凤凰,从来都是万千宠爱,甄老太太的掌上明珠。
    他哪里受过这等凶暴之举,顿时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一句,眼看着衙差将他的丫鬟拉走。
    甄大太太深知儿子性情,她入正堂不见儿子踪影,便知道其中缘故。
    于是带着大房心腹侍妾,一路跟来正看到这等情景,连忙搀起儿子,心痛抚着他红肿脸庞,敢怒不敢言。
    ……
    此时,一户部官员上前问话:“为何二房宅院空无一人,连细软都不见踪影,如刻意隐匿,可要罪加一等!”
    甄大太太听到罪加一等,恍如惊弓之鸟,整个人都吓了个哆嗦。
    旁边侍妾连忙说道:“二房太太十多日前,便去了惠州娘家省亲,并不是有意隐匿,官爷千万不要误解。”
    那户部小官混迹官场,多少知道二房有些来历,且此次大房获罪,二房并无罪责,主次有别。
    既然人家十余日前就离开金陵,远在圣旨颁发之前,也不算有意枉法。
    到时让府衙或锦衣卫追索便是,对查抄清点家产的户部来说,不算要紧之事,问过也就罢了。
    ……
    看到户部小官不再追究,那侍妾松了口气,随口说道:“二太太倒是有福,出门省亲,躲过一场祸事。”
    那侍妾说者无心,甄大太太听了心头一跳,却是听者有意。
    如今她细想往事,心头愈发疑窦丛生,老太妃半年孝期已过,芳青据说已离开神京,为何现在还未到家。
    十天前她的心腹刘显家的,便已在大宅现身,说是提前返回金陵报信。
    那几日这婆子在二房宅院进出,之后二太太就说要去惠州省亲,当时只是习以为常。
    如今细想起来,这事未免太过巧合,倒像是二房故意避开家中灾祸,不然怎连房中细软都搜刮走了。
    二房的芳青可是出名的精明厉害,难道她在神京听到风声,才提前将母亲接走……
    甄大太太逢遭剧变,丈夫刚被圣旨剥夺官身,二房的前程全都毁了,连个下贱差役都敢打自己的宝玉。
    正是在满腔愤恨之际,一肚子郁恨无处发泄,嫉恨之心油然而生。
    甄家逢遭大难,为何只有大房承受苦楚,二房居然毫发无损,置身事外,这不公平!
    大房陷入绝境,让甄大太太羞愤欲死,即便事先藏匿十几万两财货,却再换不回自己老爷仕途前程。
    况且一家子还要被官府看管三年,根本无法取回贾家的藏银,这三年过得还不知什么穷日子。
    她想到自己那侄女这等利索人物,要是听闻甄家被抄,她哪里还会返回金陵。
    必定带着二太太躲的严实,自家去过逍遥日子,抛下家里老少大小,在金陵挨苦窑日子。
    甄大太太想到这些,又看到宝玉红肿的脸庞,心中一股逆血不断涌动。
    正看到那户部官员,带着两个差役,从宝玉房里出来,应是刚清点过房中财货。
    甄大太太脱口说道:“这位官爷,二房太太并不是隐匿,而是回乡省亲。
    她娘家是惠州大户,入城一问便知,还请官爷如实上报,万望不要牵罪甄家。”
    旁边的大房侍妾听了一脸惊讶,不懂自家太太为何说的这等明白,这不是要坑二太太吗。
    那户部小官也是神情古怪,都是官面上的人物,哪还不懂人情阴暗之处,心中有些耻笑。
    随口说道:“既然如此,本官会如实上报。”
    甄大太太听了这话,心中居然有些失望,也泛起一丝不安。
    直到身边侍妾提醒:“大太太,我们得赶紧收拾随身物件,晚了只怕什么东西都留不下了。”
    她听了这话,心中一阵抽搐羞恨,连那一丝不安也都去了……
    ……
    神京,北静王府。
    王府正堂,虽无金碧辉煌之气,但诸般具家具古玩,一器一皿,透着低调奢华,似乎宣示主人的儒雅情趣。
    乾阳宫六品值守太监袁竞,受了内侍副总管郭霖差遣,特地到北静王府传话。
    北静王水溶戴簪缨银翅王帽,穿五爪坐龙白蟒袍,面如冠玉,目似明星,相貌堂堂好人物。
    只是当袁竞将嘉昭帝的问话转述,水溶那张英俊的面孔,已然瞬间变色,布满惶恐不安之情。
    说道:“袁公公,小王一向秉承正道,言行谨慎,忠君唯上,绝不敢有狂妄骄奢淫之举。
    更不敢私自沟通犯官,枉顾国法,藏匿忤逆私财,败坏祖宗遗德。
    小王王妃出身金陵甄家,日常与故交亲眷走动,也是常情常理。
    这等内眷之事,本王从不过问,皆让王妃自行处置,因此甄家有人递帖上门,本王实在不知。
    王妃一贯雍容大方,行事皆遵循妇德法度,即便与故家来往,也不至于有忤逆之举。
    小王饱读诗书,深躬圣贤法统,国法当前,家礼退避,忠义之心,惟天可表。
    还请袁公公将本王心意,转述圣上驾前,小王感激不尽。”
    ……
    袁竞听了水溶一番话,心中一阵古怪。
    这位王爷倒是精乖过头,圣上只是问他几句,他就像炸了毛的刺猬,一水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说什么内眷之事从不过问,这是出了事情,就拿自家王妃出来挡枪。
    话语冠冕,套路精熟,心思清冷,做王爷做成这般小心翼翼,也算很不容易了……
    袁竞淡然笑道:“王爷言重,咱家只是个六品太监,哪有脸面帮王爷传话御前,当真是折煞于我。
    王爷如有话要说,还是自个儿向陛下上本自辩,咱家已传过口谕,这就告辞了。”
    水溶见袁竞要走,看了一眼身边长史刘永。
    刘永立刻会意,拿出张银票塞到袁竞手中。
    水溶笑容满面:“老烦袁公公跑腿传话,小王无以为敬,些许小物,请袁公公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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