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你怕是疯了吧?-《暖风犹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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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出院的姚织夏,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整自己,便被迫要迎接一轮又一轮的看望和回归庆祝。
    船主刘老板对姚织夏发生的意外一直抱有愧疚,于是他便提着大包小裹登门拜访,对此,姚织夏不仅是感谢,更多的是庆幸,还好刘老板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自己也平安回来了,不然重情重义的刘老板指不定要内疚一辈子。
    超市返工的第一天,姚织夏又在柳飘飘的撺掇下,接受了同事们的欢迎仪式,这让从小到大没怎么受过重视的姚织夏,着实有些不适应。
    生活回归正轨,一切如昨,可劫后重生的姚织夏却总觉得自己心底的某个角落遗失了些什么。
    自那日偷偷去看昏迷不醒的薛凛后,她便再也不敢让自己放肆地去想他,可每当她在超市里看到高瘦的背影,身体还是会不听使唤地迅速躲在货架后面,又在看清对方的长相时,骂自己不切实际的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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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病初愈的薛凛刚到家,虽拒绝了龚炎提出的见面邀请,却不得不陪着笑脸接待了前来看望他的大华董事长林嘉尚和林晴羽。
    林晴羽还是一如既往地优雅得体,只是薛凛实在提不起兴致和她聊什么,探望也就在体面和点到为止的情况下草草结束了。
    好不容易熬过按头营业的第一天,第二天午后,薛凛躺在院子里的长椅上晒太阳。
    不知道是因为阳光太过强烈,还是自己身体没有完全恢复,他总觉得烦躁不安,心也静不下来。
    今儿一早,戚航一如往常,站在门口目送薛怀远去上班,待她转身往客厅走时,薛凛恰在此时懒洋洋地伸着懒腰下楼梯。
    戚航看着薛凛突然想起什么,便叫住他,让他在客厅等一下她。
    薛凛眯着惺忪的睡眼点点头,一倒身,瘫在沙发上,打算再睡一会儿。
    没过一会儿,感觉到有人用手轻轻地拍了怕他的肩膀,他才“嗯”了一下,慵懒地在沙发上扭着身子。
    一抬头,一个精致的白色首饰盒出现在自己眼前,薛凛不知何意,疑惑地抬眼看向戚航。
    戚航笑了笑没说话,只是以眼神示意他自己打开看,薛凛明显感觉到戚航此时的笑带着一丝微妙的神秘感。
    他迟疑地打开盒子,却被映入眼帘的物件惊得说不出话来。
    是那枚戒指,和他一直戴在耳朵上的耳钻,此时它们正安静地躺在黑色的绒布上。
    明明是两个质地坚硬的冰冷物件,却在此时化作一缕绕指柔,瞬间奇袭了薛凛尚未准备好的心绪,攻破了他原本平静的城池。
    “这……”薛凛嗓子有些哑,他微蹙着眉,手情不自禁地抚上右耳。
    “医生急救时摘下来的,交给了我,再还给你时,想着总该体面些,就配了个盒子,不知道……合不合你心意。”
    戚航原本就知道这枚像长在薛凛耳朵上的耳钻是他最宝贵之物,细心的她多年前就曾问过薛怀远关于这个耳钻的故事。
    原本她以为这只是男孩子在青春期对懵懂情愫的纪念,却不曾想,这是薛凛在出国前,从陈暖遗物中特意挑选出来其中一枚带走的,为了随身而带,他丝毫不顾及其他同学的眼光,逃课去街边的美容小店穿了耳洞。
    发现儿子肿着耳朵回家,不知缘由的薛怀远大发雷霆了一场,可第二天,当他看到薛凛那化着脓的耳垂上闪耀着的耳钻时,便不再言语。
    这是他和陈暖当年去民政局领结婚证的前一天,他一个人坐了好久的公交车到市中心的首饰店悉心挑选的结婚礼物。
    那时候的两个人过着连一块钱都要掰开花的日子,即使在事业上有着创新敢闯的精神,可薛怀远在骨子里仍是个传统的男人。
    虽然陈暖嘴上一直说他给她最好的礼物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吃苦,但是他还是觉得,仪式感,无论花费金钱多少,都是必不可少的,所以,那对耳钻最后由他亲手戴在了陈暖的耳垂上。
    “谢谢您,戚姨,我还以为,它们全都遗失了。”
    抚摸着首饰盒里的物件,薛凛的心被揪在了一起,可此时的痛楚却被无名的温柔包裹着。
    以为自己早就无血无泪的他,此时却好像沐浴在洁白的柔波里,先后走进他生命中的三个女人,就这样,让他从禁锢他多年的梦魇中逃了出来。
    一阵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纷乱的思绪。
    他拿起手机一看,又是龚炎那个家伙,便不耐烦地歪过头。
    “阴魂不散。”
    可铃声就是不肯善罢甘休,一直在他耳边嗡嗡嗡,他叹了口气,咬着牙按下通话键。“嗯。”
    “薛凛!你干嘛呢?”
    “养病呢!”
    “养个屁的病!你一个大男人,那点伤算啥呀!”
    “有屁快放!”
    “出来吃饭啊!哥请你!”
    “你有完没完!我不去!”
    “好歹你失踪的时候,我天天都到搜救中心去蹲点,你就这么回报我啊!”
    “我错了哥,我就该在掉进海里的时候自己赶紧游回来,不该劳您费心的。”
    “你别跟我贫!今晚6点,阆阁,不来我就去你家亲自请你出门。”龚炎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薛凛无语地把手机扔在躺椅边的草地上,伸出两只手在脸上搓了又搓,他闭上眼,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些不知所云的旖旎画面,像是记忆,又像是幻觉。
    他吓得立刻睁开眼,嘴里念念有词:“清净,清净,你又不是发情的公狗,薛凛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突然,“公狗”二字点醒了他。
    “蓬蓬!丁满!那俩倒霉蛋还在岛上!”意识到这个事实,薛凛立马翻身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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